植物

作者:     点击:756    发布时间:2016-01-26
走在滨江公园的环形道上,我喜欢观看两边的植物。
乔木有这样几种:广玉兰、乌桕、榔榆、国槐、香樟、朴树、栾树、樱花、美国红枫,这都是挂着牌子的,否则我只能认出广玉兰和香樟来,秋天的时候也许会因为叶色似火估摸着猜出一半的名字:枫树或者红枫。新添了一批行道树,我感觉是扬中俗语所说的“鬼头杨”,原因是枝叶被修剪得很稀疏,应该是夏天的“鬼头杨”树叶特别招惹“洋辣子”的缘故。然而,谁知道是不是呢,懒得查资料,很多时候人们宁愿放任自己的猜想或曰臆测,只因为这种猜想或臆测特别符合当时的心境。散步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外婆了,外婆家的老屋后门外栽了很多“鬼头杨”,我小时候有一回爬树被“洋辣子”辣得鬼哭狼嚎。既然有触景生情的说法,那么也是有移情于景的吧?
除了“鬼头杨”,这些乔木中吸引我的,是国槐。槐树就槐树了,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个“国”字,着实费我一番思量。后来想想大约是为了区别于洋槐。至于究竟有什么区别,同样不去理它。几年前我一直不认识槐树,感觉我们这也不盛产槐树,它应该属于更北的中国。但是因为看过好几篇关于槐树的文章,心里隐约有一份莫名的亲切。文章里,槐树总是长在老家的村口,春天开着茂密繁盛、清香淡紫的槐花。槐花可以做菜,更妙的是可以酿蜜,槐花蜜是很好的蜜种。不止这些,做菜的、酿蜜的,是妈妈或者奶奶的手,这双手也许跟槐树的皮一样粗糙,但也跟槐树一样温暖,睡觉的时候握着这双手,无论在哪里,一定会睡个踏实的好觉。
有些树没一片树叶,它们已经没了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,但还保持着树的形象,黑黢黢的树杈戳向高远的天空,像一个苍凉的手势,又像一个愤怒的诘问。这些树和黄昏时云色变幻的天空一起,构成一幅大气的国画,周遭那些枝叶葳蕤的绿树反而成了多余的陪衬。樱花这个季节全是叶子,叶形椭圆,椭圆背离茎的那一头仿佛被用力地捏了一下,形成了尖尖的嘴子。樱花在早春开放时有多么灿烂,现在就有多么平庸,说起来都叫人伤心。东边入口处有两株枇杷,长得没精打采的。枇杷挂果成熟的时候是非常有韵致的图景,国画中总是把枇杷叶处理成水墨色,只在留白和疏淡的水墨中晕染出星星点点的枇杷黄来。
灌木多是香花类,一种是栀子,一种是桂花。现在已经过了栀子恣肆开放的季节,只有少几棵的栀子像努力抓住青春尾巴的剩女一样,兀自顽强地绽放着。栀子开放不久时是那种有几分姿色的小家碧玉,好看得很家常,可是开久了,颜色由白转黄(其实栀子花的花苞是嫩绿色的),就像一个年老色衰的弃妇,叫人不忍卒看。比较起来,同是香花,桂花就没有这种尴尬,绽放时让人想到天心月圆桂华满枝,凋落时让人想到:哎呀,去年腌制的那罐桂花快没了,我要小心地把它们收集好,留着过年包桂花糖的包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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