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 岛

绿  岛

施直东

    树是绿的，草是绿的，庄稼是绿的，河水是绿的。整个岛，都是绿的。这绿岛，就是我的家乡——扬中。

    从我的家说起吧。在我小的时候，家门前的路边，是一排绿色的灌木，好像叫“青条”。这灌木长到一公尺左右就不再往高里长。其密密的枝条，密密的叶子，一年四季都是蓬蓬勃勃的，在门前形成了一段终年不败的绿的屏障。夏日，偶尔会有几枝牵牛花缠在上面，开几朵淡紫色的喇叭花，妆点其间，充满生机。

    这段屏障内，是几轮菜地。青菜，生菜，茄子，米葱，大蒜，辣椒，菠菜等等，一片绿。尤其是夏天，黄瓜棚上，绿叶满棚，从绿叶里一朵朵小的黄花探出头来，不知不觉间，一条一条大大小小的、嫩嫩的黄瓜就挂在瓜棚上了。上空，一条夹有竹篾的草绳，从这头拉到那头，丝瓜藤，就自觉地沿着这草绳慢慢延伸，丝瓜的藤和叶，把这绳包裹成一条绿色的“龙”，然后，一朵朵扁扁的小黄花开了。也是在不知不觉间，一条条翠绿的丝瓜就悬挂在空中，随风摇曳。

    在宅边不碍事的地方，种几塘番瓜。番瓜放藤时，也是沿着预设的竹竿或树枝自觉地往上爬，一直爬到屋顶。番瓜叶赶时间地长。很快，三间草房的屋顶，就全被又大又绿的瓜叶全覆盖。

    番瓜花也是黄的，像一个个小喇叭。然后，授过粉的花就躲在瓜叶下面偷偷地结瓜。

    我家房子周围全是树，都是母亲手植的，主要是“鬼头杨”（枫杨）和“青杨”（杨柳），也夹杂几株皂荚树和楝树。因此，我们家就被这绿树包围了。枝头的小鸟，鸣蝉，自顾自地发出各种悦耳的歌唱声，为这静谧的环境增添些许悦响，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 出了后门，就是竹园。竹是常绿的，一年到头，一杆杆绿竹，茂密的竹叶，把这一块不大的土地，从上到下，装扮得一片绿。

    穿过竹园，就是一条小河，活水，也是绿的。夏秋，贴河边是高瓜（茭白），绿叶似剑，显得神气而高傲。满河的菱盘，将河面盖上一层光鲜的绿色。就连在菱盘上嬉戏、觅食的大大小小的青蛙，也都是绿色的。秋日，菱盘败落后，河就清澈见底了。河水，也是绿的。

    这小河对面，是一片农田。春天里，放眼望去，田里的麦苗，与秧草长在一起，似一张柔柔的绿色大地毯，望不到边。夏天呢？秧苗又起来了，又换了一张柔柔的绿色大地毯，望不到边。河边的田埂，田间的小道，无不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杂草，它们，通体也无不是碧绿碧绿的。

   “绿”，是扬中的风景，是扬中的风情。我家如是，邻家如是，全扬中皆如是！

    所以，家乡扬中，就如镶嵌在浩淼大江中的一颗绿色的宝石。

   “绿岛扬中”，此之谓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