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写何举人家族故事的前前后后

作者:     点击:810    发布时间:2017-12-28

    《扬中家族故事》一书,经过乡土文化人一年多时间的采访、调查、编撰,终于与读者见面了。而这些写故事的人,背后都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,我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   2016年8月上旬,我接到市文联的通知,要我负责收集整理何举人家族故事。当时,我怀着对何举人的敬仰欣然接受了。

    接到任务后的我,异常兴奋,兴冲冲地开始着手收集何举人的相关资料。第一站采访何举人小的孙子,现年80岁的何明生老人。他告诉我,那时他年龄小,好多事根本不知道。我问及家谱的事,老人叹了口气说道:“早已没了,非但如此,举人留传的官轿、官服、以及楹联、字画等,‘文革’期间,全部被红卫兵抄走焚毁了。”我第一次采访就这样扫兴而归。时隔几日,我又去找老爷子,请他回忆举人的点滴事情。无论我怎么启发,老人都想不出什么。他见我诚恳,推荐我去找举人的第三个孙女婿王坚。他说:“王坚是个文人,兴许他会藏点举人的物件,说点举人的事。”听老人这么一讲,我顿时眼前一亮,决计前去采访。经打听,我了解到王坚原是河北人民出版社总编辑,现已离休,目前正在扬中外甥女家。

    8月份的扬中,酷暑难耐,连续高温达38℃。我顾不得许多,冒着烈日徒步走到港联新村,找到了王老的外甥女家。看到王老,满面红光,精神矍铄,正在房间里看书。我说明了来意。王老十分遗憾地告诉我,他对举人的事知之甚少,更不要说是史料了。当我问及扬中县志中何举人的介绍时,王老说:“实不相瞒,由于时间紧迫,编写有点草率,何举人的介绍只有200多字,而且还是传说的。”对此,我不免有点失望,十分遗憾地结束了采访。

    几次的采访都是不尽人意,面对这一情况,我把采访对象扩大到同宗何姓人家。在何举人胞弟何士杰的后人何纪成家里,我意外地获得了一份《分书簿》。这份《分书簿》,其实就是何士杰与3个儿子分家的契约。何举人作为伯父,亲自参与见证了3 个侄儿分家的全过程,并在契约上画了押。找到举人的真迹,我如同喝了一杯“威士忌”,一下子兴奋起来,又把采访范围扩大到老五十八圩和五十五圩,专门采访一些老人。我白天黑夜走村串户,忙活了许多时日,结果收效甚微,许多老人大都不知情,仅有的一些轶事也只是传说而已。没奈何的我,为了交差,只好根据民间传说写了一篇《扬中有个何举人》的文章。此文送到市文联,即被打了回来,理由很简单:家族故事一定要尊重史实,而不是文学创作。其实这个浅显的道理我也懂,可是史实的东西我到哪里去找啊!我一时感到无计可施,情急之下,我准备去浙江到何举人曾经做县官的宣平、建德县去调查。一些文友劝我:“不能盲目去找,像这些史料地方上不一定会有,你可先在网上查找。”于是我发动全家人一起上网查找何家族谱。在网上,我们从镇江查到常州,又从河南查到庐山,直至查到日本早稻田图书馆。这个图书馆藏有清朝历代科举人员名单。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中,我仔细反复查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何举人的名字。幸好我家与何明生老人的住处不远,我又去找老人闲聊,这一次他无意间说到他们家的祠堂在江南大路乱石桥。我根据这一线索,又上网查询。大路镇确实有乱石桥,但没有提及何家祠堂。后来,市文联主席方泽华也在网上帮着查找,告诉我上海图书馆存有润东吴沙乱石桥何氏族谱。但这两个乱石桥是不是一个地方,我一时难以确定,不过,我还是想去一看究竟。怎奈春节临近,公司还有许多应收货款等着我去催收。然而市文联催要稿件的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。两难之下,我终还是决定先去上海图书馆。2016年腊月二十二,我乘坐大巴车去上海,等我找到图书馆时,天色已晚,图书馆已关门了,我只好找旅馆住了下来。晚上,我和衣躺在床上,满脑子想的尽是何举人的事,假如上海图书馆仍然找不到有用的资料该咋办呢?是放弃还是继续?要是继续又该从何处着手……一晚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直到凌晨方才入睡。

    到了第二天,我早早坐车来到图书馆门口,在瑟瑟寒风中,苦苦等了40分钟后图书馆才开门。我随着人流进入大厅,许多人凭借证件,各自进了对应的阅览室。我因无证,不知所措地徘徊着。经过咨询,得先去办证,而办证得提供长住上海住所,或临时居住地证件,我一听傻眼了,额头上冒出了冷汗。也许是急中生智,我径直跑到大厅休息室寻求他人帮助。甭说,还真的遇到了好人,一小伙子帮我办理了一张读者证。有了这张证,想进哪个阅览室、想看什么书、想借什么书都可以,而且是终身享用。我如获至宝,直接进了家谱阅览室。在电脑上,我点击了润东吴沙乱石桥何氏族谱,由于是第一次查阅家谱,而家谱全是古文,并且大都是繁体字,阅读非常吃力,特别是忘记了带眼镜,时间一长,两眼流泪,脖子酸疼。临近中午12点,管理员要去吃饭,见我还趴在电脑上,只好临时换人看管阅览室。等到他回来,我还没动身。他跑到我面前问:“你还没有吃饭?”我说:“没呢!”他又问:“找到资料了没有?”我摇了摇头:“太难找了。”我扭头见他无事,灵机一动,掏出200元钱塞给他:“老师,请你帮助查找。”但管理员说什么也不肯收钱,要我自己慢慢查找。我不愿强人所难,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查找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直到下午1:30时,何举人的名字一下子跳入眼帘,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:“啊!终于找到了!”

    回到扬中,我根据查找的原始资料,重新进行了撰写,并赶在春节前将稿件交了出去。这期间,由于我忙于收集撰写何举人家族故事,把催款的事耽搁了,年底一分钱也没有到账,不得已只好自掏腰包,拿出几十万元付清了原材料款、工人工资及其它应付款。之后,好多知情人笑话我:“周总,你真是个不务正业的人!”我听了,只是一笑了之。

    过罢春节后不久,我又接到市文联的电话,说是何举人的这篇文章已经认可,但仍有缺陷,即何举人这一家族是何时搬迁到扬中的?文章中只字未提。我一听糟了,这不还得去上海吗?第二天,我丢下公司里的工作,立即坐大巴车再次去上海。次日,我在图书馆将何氏族谱翻了个遍也没找着。图书管理员提示,从世系总图何举人这一辈逐个向前排查才行。按照这一思路还真的找到了来龙去脉,何举人的祖辈第21世何希绶、何希云兄弟二人同时迁至沙洲(扬中)。这一史料的取得,使得何举人这一支脉的延续、迁徙、分布更为清晰和完整。,这篇文章经过几易其稿,定稿为《何门荣光》。文章以其翔实的史料,澄清了以往以讹传讹的一些传闻和文字记载,值得扬中人传阅和珍藏。

    现在回想这篇文章的写作过程,既曲折又艰辛,但我无怨无悔。许多人看过这篇文章后大都肯定:“老周,你不仅为何家,而且为扬中人做了一件好事!”有了这句话,我还能说啥?还叫什么苦呢?一切都值了!( 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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